“女神探”聂海芬:致叔侄含冤入狱十年,但她却未被追责在一线
王某的尸体后来在路边的溪沟被发现,初步证据让张氏叔侄成为头号嫌疑人。二人分别被带到不同的审讯室,但无论如何口供都不吻合。西湖公安分局便请求聂海芬出手,期望她能尽快在“证据确凿”的基础上破案。
选择聂海芬,是因为她在当地声望极高。1965年9月出生的她,工作迅速成为骨干,打出了“刑侦专家”的名号,同时担任杭州市公安军刑侦支队六大队队长。
在她正式介入前,张高平已经承认了协助张辉强奸并弃尸的罪行。然而,事实根本不是如此,二人的申诉无人理会,一些急于立功却缺乏责任感的人员动用了强迫手段,两人为了避免折磨,不得不认罪。
这些背后的故事聂海芬并不知情。她面对的,是一个看似凶手伏法却没有物证的复杂案件。强奸事实虽然存在,却未在王某身上找到明显痕迹,而王某指甲里的男性DNA也与张氏叔侄不符。
聂海芬的首要反应是寻找第三嫌疑人,侦查员三次奔赴安徽,均无所获。走投无路后,她只剩下证明张氏叔侄罪行的选择。
被忽视的是,王某下车后遇害的可能性。真正的凶手是曾在路边看到王某的勾海峰。讽刺的是,勾海峰在2005年被执行死刑,聂海芬依然是案件的侦办人。
那么,聂海芬是如何搜集到指向张氏叔侄的“证据”的?她擅长抓住细节,将零散信息串联,通过调查判断其真伪。然而,这些所谓证据大多基于嫌疑人的供述。
供词中,张氏叔侄称在抛尸时听见流水声,但当地群众反映该沟渠平时并无水流,二者矛盾明显。聂海芬则让侦查员查阅气象水文数据,确认是否有雨水满足听到流水声的条件,这种做法本质上是带着结果断案。
这并非她唯一的失误。张辉供认强奸王某,但王某体内没有相关痕迹。聂海芬随后请教法医,确认被侵犯证据会不会因一夜冲洗消失,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。
“客观事实”逐步拼凑成型,案件“有了结果”,同事们都称她“无懈可击”,但其实她所做的一切仅是为了印证嫌疑人的罪行。
二审判决中,张氏叔侄一人判死缓,另一人被判15年有期徒刑。尽管认罪,他们心知清白。张高平在监狱中以“硬骨头”著称,拒绝改造与减刑。多次有人劝他写认罪悔过书以减刑早出狱,他始终坚决拒绝。
张高平的人生路只剩两条:要么死在狱中,要么出狱后申诉清白。为何最初选择认罪?他说他太害怕,看守所“老大”袁连芳经常殴打他,尤其是当他高呼无罪时,打得尤为惨烈,攻击部位多集中在下身。
受不了折磨后,张氏叔侄被迫认罪。张高平不甘心,入狱前刚买的20万元大货车是周边六个村里最贵重的资产,他的妻子怀孕在即,原本幸福的家庭被“5.18奸杀案”毁得支离破碎。妻子离他而去,孩子流产,张辉失去了未婚妻,兄弟俩只剩空荡荡的灵魂,申诉成为他们唯一的坚持。
直到张飙的出现,张高平的希望才慢慢点燃。张飙是一位临近退休的检察官,正准备完成视察石河子监狱的工作安享晚年。他听闻张高平的情况,搬把椅子坐到对面,两人默默对视,张高平终于开口:“我说我没杀人,你信吗?”
张飙沉默示意他继续,张高平如释重负地全盘托出。张飙开始为其撰写申诉材料,外界张辉的父亲张高发也一直奔走呼号,真相终于拨云见日,于2013年3月26日案件重审。
张辉、张高平获无罪释放,铁窗十年,终于雪冤。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副院长公开向二人鞠躬致歉,5月17日法院决定赔偿共计221.14612万元。
接受采访时,有记者问张高平若再次遇见搭顺风车的女孩如何处置?他坦言:“当然帮,我还会送她上出租车,然后记下车牌号。”
经历了如此巨大的冤屈,两人唯一的遗憾是那天忙于赶路,未能确保女孩安全上车,他们内心的善良依旧光芒闪烁。至于给他们带来冤案的聂海芬,该如何处置?
聂海芬是费尽心思去证实“有罪”,但她从未真正见过张氏叔侄。错误侦查方向从一开始便已埋下,作为预审员,她本有机会发现并纠正错误,但遗憾未能做到,反而被误导一步步走向歧途。
是否认定为“故意制造冤案”,这判定颇具争议。究竟是故意陷害,还是因破案心切导致误判?不同责任后果天差地别。
立场不同,聂海芬应否承担责任也有分歧。一部分人认为她只是外援非一线人员,不应承担责任;另一部分认为她定罪的关键角色应负最终责任。
争论不断间,聂海芬淡出公众视野。据相关人士透露,她曾被记过大过,不再担任大队长,但仍在职,2015年甚至去北京参加晋升培训。
5.18奸杀案发生于2003年,案情未明时,聂海芬在2006年3月曾荣获“三八”红旗手称号。她被许多同志认为是优秀刑警,五年内承办350多起重特大案件,准确率号称100%,这样的成绩无疑令人震惊。
她常挂在嘴边的座右铭是:“不放过一个坏人,不冤枉一个好人。”然而,这句话本身存在问题。坏人如何定义?是否涵盖冤假错案?
与其说“不放过坏人,不冤枉好人”,不如只强调“不冤枉好人”。毕竟,只要证据确凿,坏人自然难逃法网。
带着预设结果办案,极易陷入失败陷阱。破案是警察的职责,但绝不能成为唯一目的。急功近利往往导致草率定罪,断不可单凭嫌疑人口供倒推真相。
一旦程序被引导至此,罪名便成板上钉钉。所有人的心思仅在于证明嫌疑人有罪,而非寻找真相。
切勿被主观情绪左右,也不要让法律成为伤人利器。人民赋予的权力应当倍加珍惜,只盼未来冤假错案不再重演!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